企业宣传片
曾是为国还债的“功勋矿区” 因资源枯竭失落数十年

时间: 2023-11-23 01:58:51 |   作者: 企业宣传片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

  一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让一座因矿而生的小镇重新进入大众视野。有媒体统计,截至2021年3月初,这首歌在全网的播放量已经突破33亿

  现实中的可可托海,不单单是“牧羊人和养蜂女“的浪漫故事。它的采矿史不到百年,却充满传奇色彩:这里曾是为国还债的“功勋矿区”,三号矿脉一度是地质学者眼中的“圣坑”;而随着资源的枯竭,这里也经历了数十年的失落

  草地周刊记者多次探访可可托海,在他的笔下,这座小镇缓缓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你有没有读过这样一本书:它虽不是本大部头,看起来甚至有些单薄,但每一章甚至每一页都干货满满。消化它、回味它,比捧读它的时间还要长。好不容易“啃”过一遍,仍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

  因矿而生的小镇可可托海,采矿史不到百年,对我来说却像这样一本令人又敬又畏的书:敬它,因为那稀世的矿石饱含着几代人对祖国清澈的爱;畏它,因为那奇绝的景观背后是半世纪无法言说的辛酸。

  地理教科书上讲,新疆的地形可以用“三山夹两盆”概括,三山分别是北边的阿尔泰山,中间的天山,以及南面的昆仑山。

  2016年春,我接到一次令人期待的采访任务,要从天山北麓的乌鲁木齐,赶赴阿尔泰山南麓的可可托海。

  带着对“可可托海”四个字的浪漫憧憬,我和同事驱车出发,疾驰在笔直的国道216线。车辆纵向穿越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国道两旁的沙土地,生发着嫩绿的梭梭、红柳等耐旱植物。除此之外,长途旅行毫无疑问是枯燥而单调的,司机几乎无须拨动方向盘,只要保证车辆向着正前方行驶即可。

  太阳高悬于东方时,柏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条波光粼粼的河。往来车辆的时速被严格限制在60公里,但这条上下两车道的二级公路依然是车祸高发路段。弥漫着睡意的狭小车厢内,一车男士靠讲段子提振精神。

  可可托海景区一角(2020年12月29日摄,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沙达提摄

  在小镇恰库尔图,大口“嗦”完一大盘色泽鲜亮的过油肉拌面,我们进入阿勒泰地区富蕴县(可可托海镇隶属于富蕴县)人口更密集的区域。此时,眼前景观也为之一变:车窗外出现农牧民定居的村庄,乌伦古河支流滋润的土地,铁皮屋顶冒出的炊烟,木栅栏旁信步的褐牛,让车厢内的乘客像进城的“陈奂生”一样,东张西望。

  为赶在天黑前到达可可托海,我们不敢在县城停留,绕城而过后便继续北上,一头钻进阿尔泰山深处。像新疆许多“奇伟、瑰怪、非常之观”,进可可托海的路照例是九曲十八弯的盘山道。自诩为“秋名山车神”的资深驾驶员也不敢掉以轻心,左手频繁微调着方向盘,右手忙不迭地切换挡位,乘客也不再高声言语。

  这是纯粹的石头山。青灰、棕红的花岗岩山体如同刀削斧劈过,尖锐地刺向空中,车辆就贴着嶙峋的山体拾级而上。有趣的是,在山体凹陷处,牧民敢于见缝插针,搭建起几顶毡房,他们正在冬草场转往春草场的中途。在这临时的家,牧羊人或许正在睡觉,毡房外停着一辆摩托车,羊群自顾自地在溪流边汲水,在石头缝间觅食。

  当一汪澄澈的湖水霍然出现时,我们已从石头山的山南翻至山北。湖水镶嵌在大山间一片低洼处,湖畔摇曳着发黄的芦苇秆。车辆下山的用时只有上山时的四分之一,似乎前一秒还在车厢内极目远望,下一秒就在湖岸边沐风而立。湖的名字叫可可苏里,是一处天然沼泽湿地。距可可苏里湖不远,还有一汪名为伊雷木的湖泊。地质工作者介绍,两个湖都是由多期构造作用下的湖盆积水而成。

  赶路途中相遇的两个湖泊,更像法式大餐的“前菜”,我们大家都知道“主菜”还在后面。点火、给油,一行人又赶着上路了。不多时,杨树、桦林夹道的小路就把我们引入一片充满年代感的区域:红砖砌成的破旧厂房、外墙斑驳的饭馆和商店、雕塑般静置在空地上的机械和车辆。我们似乎是被时光机带领着,到达了可可托海。

  车子停在一处观景平台前,大家迫不及待跳下车,一边舒展筋骨,一边疾步跨上平台。当我倚着平台最边缘的护栏向前探出脑袋,猛然发现了自己正站在“鸟巢”体育馆,或古罗马斗兽场的最高层看台。

  下方是一座纵深数百米的巨型矿坑,沿着坑体边缘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石子路,沿路又零星分布着一眼眼矿洞,在其中几个矿洞洞口,还有工人施工留下的工具和器械。或许是矿坑已深及储水层,坑底淤积着一汪幽蓝的水,像只明亮的眸子。

  当地人说,这座露天开采留下的矿坑,最初也是座高大的山体,和周边的山脉连在一起,后来人们在地表发现很多宝石,就一点点向下挖,成了一个巨坑。

  “喏,那些矿渣就是这一个坑里挖出来的。”我转身一看,矿坑北面立着一座修得四四方方的尾矿堆。矿堆下方搭建着简易凉棚,有几个售卖奇石和纪念品的摊位,或许是寒意未消,几乎没见到游客。

  奔波了八九个小时,最终见到这番如同工业遗迹式的景象,这道期待已久的“大餐”似乎滋味一般。太阳开始一点点藏到山背后,初春染绿的山头没了光照,呈现出浓重的墨色。

  望着巨大的矿坑,一位外地游客不经意感叹:“就这个破坑,还产水晶?”这引起我身旁的可可托海矿区工人孙巨峰的不满。

  “这个坑还破!你知道这里出产多少种矿石吗?”孙巨峰努力按住心头的火,耐起性子给素不相识的游客上起一堂矿石科普课。

  “三号矿脉是地质学者眼中的圣坑,里面有84种矿物共生,主要有锂、铍、钽、铌、铷、铯、钴、铀等多种稀有金属,其中钽、铌、铯、锂储量在全球范围都位居前列。这些矿石给国家的核工业、航空航天事业和军事工业都做过大贡献!”

  到达可可托海后,我便开始围绕既定选题采访,这是其间遇到的一段插曲,当时只有27岁的孙巨峰和我年龄相仿,性格直率、敢说敢言。那天,接受完采访的他正带着我从可可托海的“河南”逛到“河北”。

  发源于阿尔泰山脉的额尔齐斯河穿镇而过,把可可托海分成南北两个区域:河的北面是生活区,盖着苏联式的办公楼以及墙体厚实的民居,人们买菜、寄信、下馆子、看医生,都能在“河北”完成。河的南面分布着大片厂矿,是矿业工人和各类机器设备工作的地方。两座被漆得黑乎乎的木头桥,连接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随着气温升高,阿尔泰山的冰雪开始消融,额河水势渐涨,水流带着一袭寒气发出哗哗的声响。走在额河边刚架起的木栈道,孙巨峰给我讲起他的故事:家在辽宁,从本溪一所冶金院校毕业来到新疆,他和妻子都在矿上工作,有个一岁半的女儿。

  聊起矿上的典故,年轻的孙巨峰比专业讲解员更动情:半个多世纪前老矿工精湛的光面爆破技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的由来、从可可托海走出去的工程院院士……他的讲述没有半点矫揉造作,满满的都是一位青年工人对老一辈“工匠”精神的追随与仰望。

  可可托海的确不可以小看。自从20世纪30年代可可托海矿区被发现,这处小镇便写下一个又一个传奇。根据档案部门记载,1956年可可托海矿务局职工医院就能做剖腹产手术。1959年之前,富蕴县委、县政府驻地也一直在可可托海。1965年可可托海机场开建,1966年通航。

  20世纪60年代,我国偿还苏联外债期间,可可托海矿区用苏联急需的稀有矿产品抵偿了大量外债。那时,一吨稀有金属矿产品比几十吨甚至上百吨农产品价格都高。1958-1960年,可可托海矿区累计生产绿柱石4837吨、锂辉石32466吨、钽铌铁矿石17吨、铯榴石233吨。这些重要的国防战略物资全部对苏出口,可可托海矿区也因此被称为“英雄矿”“功勋矿”。

  不过,早在1956年,可可托海就因为国防建设的安全需要,隐身为“111矿”,鲜为外界所知。

  我在小镇见过一位哈萨克族“矿一代”哈德尔,他原本是一位牧民的孩子,却在可可托海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机修人员,用耳朵就能为重型矿车“听诊”。

  他骄傲地回忆,1964年中国成功爆炸第一颗,“那时我们才知道,当年从三号矿脉手选肩扛出来的矿石,为祖国国防建设提供了珍贵的原料。”

  现实又是冷冰冰的。1999年,三号矿脉因锂资源枯竭闭坑。2003年,可可托海矿区因资源枯竭实施关停。矿企经历破产改组后,主要对三号矿脉剩余资源开发复采,延长矿区服务年限,同时向国家争取项目资金,寻找接替资源。

  2012年,时任富蕴县县长在全国资源型城市及独立工矿区可持续发展和棚户区改造工作座谈会上的汇报,引起格外的重视。次年,可可托海被国家发展改革委确定为全国5个独立工矿区改造搬迁试点之一。有人猜测,或许是被可可托海为国还债的故事打动了。无论如何,可可托海迎来久违的好消息。

  当我到达小镇时,这项工作已实施3年,完成投资13.6亿多元,道路、供热、排水、垃圾处理等一大批基础设施建设先后上马。上千名居民从棚户区和危房迁出,大量民居新增了供热管网,破损的柏油路面得到修补,小镇地标建筑得以修复。

  不过,对一座辉煌过数十年,又失落了数十年的小镇来说,这些改变还远远不够。

  对我身旁的孙巨峰来说,情况也是如此。他虽年纪轻轻便在矿上担当重任,但收入依然十分有限。小镇的生活环境已明显落后于几十公里外的县城,未来子女上学、家人就医都成问题。

  当我们再次路过三号矿脉观景平台时,孙巨峰似乎又理解了那位游客的“冒犯”。“如果我是个外地人,光看那么个矿坑也觉得不值当!”他有些失望地摇着头,“怎么也得弄个大屏幕,给游客讲好这个矿坑背后的故事啊……”

  可可托海隶属于阿勒泰地区富蕴县。“阿勒泰”和“富蕴”两个地名都不简单。前者因阿尔泰山而得名,蒙古语意为“金子”,后者则取“天富蕴藏”之意。

  我国境内的阿尔泰山一带,不仅成矿地质条件优越,矿产资源丰富,而且素有“千里画廊”的美誉,高山冰川、森林草原、河流湖泊、温泉湿地,大漠戈壁,应有尽有。可可托海正是这千里画廊上的一颗明珠。游牧的蒙古族人曾将可可托海命名为“蓝色的河湾”,哈萨克族牧民又把它称为“绿色的丛林”。

  2006年前后,一家山东大规模的公司到富蕴县寻矿,意外发现阿尔泰山南麓的可可托海。经过慎重商议,企业决定停止在可可托海找矿,转而挖掘取之不竭的旅游资源。

  短短几年间,这家山东企业在额河河谷深处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修通简易公路和徒步栈道,使神钟山、宝石沟、骆驼峰等山中胜景不再与世隔绝。

  这处位于额河源头的景区被命名为“额尔齐斯大峡谷”。那之后,国家5A级风景区、国家湿地公园、世界地质公园……可可托海开始向世人展现它的另一面。

  峡谷景区的大门距离三号矿脉只有区区五六公里。在景区开门迎客时,可可托海的矿企仍在苦苦挣扎。一位“矿二代”、当时的矿企负责人曾噙着眼泪回忆起最难的时刻:年复一年的亏损、沉重的历史包袱压得企业喘不过气。由于职工安置问题,企业的会议室内还曾挤满愤怒的工人。

  但矿企更多的精力仍在关心矿石价格,寄望矿业的复兴。从外地来的旅游投资者更像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搅局者”,在小小的可可托海,矿业与旅游业成为两个互不交融的世界。

  再访可可托海,距我第一次到那里已时隔一年。正值暑期旅游掀开大幕,峡谷景区的大门前停满大巴,导游挥舞着彩旗,引领穿着一身户外装备、扛着“长枪短炮”的各地游客。

  接连采访多位游客后,我发现一个怪现象:很多人只知道可可托海是同喀纳斯一样的自然风景区,却对这座“功勋矿区”的历史一无所知。

  团队旅游的定点宾馆距离小镇的主街不过三五百米,但客人们好像并没时间或动力去那里逛逛,也就不可能走进主街东头那幢老旧的苏式建筑——展示着可可托海辉煌历史的地质陈列馆。

  原来,可可托海的矿业企业虽然也成立了旅游公司,但由于投资较少、人才短缺,对三号矿脉等旅游资源的开发力度非常有限。而在全国各地大力推介可可托海的山东企业,又无力将厚重的人文旅游资源与自己开发的自然旅游资源相整合,只好把请来的团体游客径直带到峡谷景区。这样一来,游人对“功勋矿区”知之甚少,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种现象背后更深远的影响是,可可托海堪称支柱产业的矿业萎缩后,旅游业并没有成为真正的替代产业,它的潜能备受瞩目,却又受制于现实而难以释放。

  有当地职工群众对我说,国家拨付的资金不少,但输血总不如造血,可可托海必须自己蹚出条路来。

  “我们的矿山情结太重了!”坐在小镇矿企的会议室内,一位管理者痛心地对我说,“从前总盯着矿,忽视了近在眼前的旅游资源,错失良机。现在从外面来了开发者,一开始心里难免有抵触,后来想想,我们是在搭人家的‘顺风车’。”

  这位企业管理者告诉我,公司上下已在多方融资,基本敲定了矿企的旅游发展规划,计划将工业遗迹旅游作为发展重点,开发三号矿脉的阿依果孜矿洞、重修苏式风格的地质陈列馆等,和山东企业主打的观光旅游形成互补。

  一些嗅觉敏锐的小镇居民动作更快,有人加入了那家山东企业,当起管理或者服务人员;有人承包店面,在镇区张罗起民宿、餐饮甚至珠宝生意;还有人凑钱买来汽车、面包车,每天往返于县城和小镇间,接送到访游客。

  我认识的那位能用耳朵判断矿车故障的哈德尔老人,祖孙三代都在矿企工作,老人早已荣休,但儿子工龄被买断,开起线路车,孙子入职不久,工作前景也不明朗。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似乎是可可托海人的一个缩影,在时代的大潮前,历经风雨的小镇居民或被动适应,或主动求变,并没有逃避。

  2018年,我再一次进入可可托海采访,几个月前才通车的新路在隧道加持下,将一辆辆小汽车、大巴车更快、更平稳地请进小镇,乘客再也用不着经过那些令人提心吊胆的崖壁和弯道。

  这回,我又来到三号矿脉。那时,巨大的矿坑附近已辟出开阔地面,有了广场般的气派,地上建起一座座矿业工人形象的雕塑,立着一块纪念三号矿脉辉煌历史的碑刻。

  和几年前比,游客除了站在矿坑前的观景台凭栏远眺,还能在导游引领下,戴上顶安全帽,坐车沿着矿坑道路盘旋而下,步入曲径通幽的矿洞探险。

  可可托海的夏季旅游已有模有样,每天接待的游客数以千计。矿企和山东企业在旅游发展上基本形成良性竞争、互为补充的局面。在政府支持下,小镇附近的山里开建了滑雪场,漫长的冬季也将不再清寂。

  我内心思忖:可可托海真的要向矿区说再见了。正这么感叹着,一位容貌端庄的解说员带着一群参观者来到观景台。她声音不高、语速不快,说起半世纪前的历史却信手拈来,讲话时一双眼总是环顾听众,发现人们有费解难懂的地方,便停下来用更通俗易懂的方式再作阐释。

  2014年,阿勒泰地区开始在可可托海筹备建设干部教育基地。2017年,可可托海干部学院正式成立,面向当地党员干部、青少年开展党性教育、爱国主义教育等。学院建在小镇主街的最西头,有教室、食堂、宿舍,外观和主街两侧的老楼相似。

  付静是土生土长的可可托海人,儿时的她亲历了小镇从数万人的热闹矿区,转瞬间变成寥寥数千人的没落小镇。参加工作后,她又见证了小镇从矿业向旅游业的艰难转型。

  当大部分人忙着告别过去、迎接未来时,付静选择了另一条路:向未来展示过去。2015年,她从可可托海的矿企离职,加入筹建中的干部学院教师团队。

  “我们的首要工作是抢救性挖掘可可托海历史,每天都在不停地采访老同志,白天采访,夜里整理。”付静说。

  可可托海矿务局首任局长安桂槐已逝世多年,为了挖掘这个把办公室搬到矿山、把粮让给工人的老党员事迹,付静和她的同事专程赶到四五百公里外的乌鲁木齐,走访安老子女,还意外见到老人留下的遗物:一件用23块废布缝制的背心。

  这些年,可可托海干部学院史料挖掘和编纂工作小组在全国各地采访可可托海的亲历者、见证者、建设者及其后人近千人次,收录采访笔记、回忆录和其他文字材料150余万字,录制音视频资料超过2000个小时。

  除了在课堂向学员讲述这些苦心汇编的历史资料,干部学院另一项工作是现场教学——那些摆放在地质陈列馆中的大量实物藏品是无声的讲述者。

  我曾多次参观小镇主街上的地质陈列馆。老馆原先张贴着不少泛黄的剪报、放大的图片,重新装修后的新馆不仅设施先进,更多了一大批实物,其中多数物件竟来自一名普通工人巴哈提别克的收藏。

  带着好奇,我来到巴哈提别克在小镇上的家,这才了解到,已近60岁的他是怎样攒下一部“可可托海实物史”的。

  他的方法有二。一是“以新换旧”:用自家卧室的席梦思,换来苏联专家睡过的俄罗斯钢丝床;用刚买回的石英表,交换老辈工人戴过的上海机械表。二是“垃圾堆”中淘宝:30多年前,矿企大部分人员南迁,主街两侧堆积起大量被遗弃的老物件,巴哈提别克从中细细筛选出那些承载着历史的旧报纸、老照片、搪瓷缸甚至一枚纽扣。

  巴哈提别克说,出于保密考虑,可可托海曾一度消失在新疆的地图册上,“我把这些物件都捐给陈列馆,希望由它们提醒世人别忘记……”

  走出巴哈提别克的家,回到那条洒着阳光与荫翳的小镇主街,我猛然发现,街的东头就是开采物质之矿的矿企办公楼,西头则是挖掘精神之矿的干部学院所在地,两头相距不过数百米,它们就如同小镇的过去与未来,一直紧紧相连。

  在新疆阿勒泰地区富蕴县拍摄的可可托海三号矿脉(无人机照片) 。新华社记者沙达提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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